段正渠《东方红》
流通也须责任
拿到考云岐收藏画册的人,几乎都会为其内容的丰富性所震惊。考云岐的收藏几乎囊括了当代艺术最重要的艺术家,他一个人的藏品就足以做一个有文献价值的美术史展览。谈到这一点,考云岐却说自己当时根本没有系统收藏的概念。“当初根本没有收藏体系的概念,都跟着感觉走的。我收藏了一部分的版画,李华老先生的版画,我收藏了一百多张,这是后来试图建立的体系,当你关注这个艺术家的时候,你会一直关注下去,一开始进去的时候,在积累了相当的量之后,就要一直跟着他走。自己最初并没有这个概念,关于个体艺术家没有,关于当代艺术家的更没有。”
即便如此,对于有幸在成长期进入的考云岐来说,收藏是一门艺术。一门遗憾的艺术,“我曾经错过刘小东的一幅作品,那不是一千万,也不是两千万能够衡量的。当时我已经收藏了他的好几幅作品,他很喜欢,我也很喜欢,在对作品的认知上,我们俩有共鸣。当时他刚刚画完一幅作品,打电话给我,说一定要给我,当时我去看了,非常喜爱,但是拿不下,因为资金周转不开,这种一面之缘最让人惦记。”
谭平《谎言》
关于自己的藏品,考云岐并没有建立博物馆的想法,他也并不是葛朗台,没有囤积居奇的心态。“我很欢迎藏品的流通,我只希望我的转让对象的层次一定要比我高,我把作品转让之后,一定要对艺术家负责,对艺术家有好处。比如博物馆或者艺术馆,哪怕比市场价格低,我也会给他,我并不会用利益来衡量我的快乐。”考云岐认为一个真正的收藏家,首先珍视的必然是艺术本身的成长,然后是自己的爱好和收获。“收藏首先是自己喜欢,我对市场不是特别信赖,特别是很多价位高的,价格是炒家推上去的,他们手里有放了10年的作品吗?他们可能今天买了,明天就卖出去了,只要赚钱就行。市场上艺术最好,不一定是价格最好的。”有一次,北京一个美术馆做当代艺术的回顾展,从考云岐的德山借走了13张架上作品,这13张画是13个当代艺术家的代表作,但是市场价格都不高。“他们的价值需要藏家、评论和时间本身共同合力。”
在考云岐看来,当代艺术除了美之外,更重要的是意义,当我们认为考云岐所谓的“意义”是植根于性别意识和政治处境的时候,考云岐却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这个所谓的意义其实是非常个人化的诉求,是一种骨子里的个性。这种个性甚至不依赖于艺术训练,这种个性不涉及到政治和社会,是作品当中最抽象的部分,同时就是它最富有价值的地方,这是你可以永远琢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