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展人把毕加索、达利、米罗、贾柯梅蒂等上个世纪前半叶著名艺术家的名作请回来,这些作品多数是将常见的生活用品随手改装成艺术家High得快出鞘时想入非非时的造型。另外一部分是二十世纪下半叶、二十一世纪初的艺术家的作品,来陪伴超现实主义的,最典型的就是美国艺术家Cindy Sherman的图片,把前辈们用过的语言拿二十一世纪的图片演绎了一遍。当老作品在玩性暗示的时候,Cindy Sherman一步到位地直接展现了“性暴露”。拿西方话来讲,Cindy Sherman有后超现实主义的倾向,用中国话更凝练更准确地说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王度在法国的工作室现场
非常明显,这次展览不再像过去把现代作品象古墓里的器物那样陈列,而是以还原情境来烘托历史舍利的奇珍,用当代艺术家的作品来陪“超现实主义”玩,你一不留神还会以为超现实主义光芒如何沐浴年轻一辈。若是你看了展览就会明白,让后辈大艺术家来承认毕加索、达利、米罗等前辈艺术家,等于让超现实主义和它已经作古了的代表人物接上了今天的地气。换句话说,因为今天的艺术家愿意。超现实主义作为一个思潮,虽然已经有九十多年的历史了,但仍然具有生命力。由于当代艺术大家的参与,超现实主义代表人物的作品作为这种思潮的载体,更耐看,更精贵。
王度就是法国国立当代艺术美术馆蓬皮杜中心请来和毕加索等一起展览的艺术家。和请Cindy Sherman拿旧作品展览不同,蓬皮杜中心专门拨出一笔经费请王度为展览做一件新作品。在这种用作品来对美术史上的一个潮流,对一群公认的艺术名家再评定的时候,作为评定人,王度自己怎么定位、新作品又怎么定位,相当重要?我想看的是王度的态度。开幕那天,严培明来了。前几年,严培明在卢浮宫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画像的身后展出过一件作品,叫《蒙娜丽莎的葬礼》,其态度在题目上就已经表现出来了。这天,他来得比王度和安晓彤还要早。在简单地和蓬皮杜馆长打了个招呼后便很仔细地端详起作品。在严培明之前,其实台湾富邦金控的蔡明兴翁美惠夫妇和沙特小王子纳瓦夫已经到巴黎王度的工作室里去看了。由此可见,所有的人都很好奇这次王度怎么玩?
这次展览其实是一本用多媒体、多载体和作品做成的书。一声声的喘气声和希区柯克的悬念电影里才有的音乐在展厅不同空间各自弥漫。一会儿是一条用女人的头发做成的领带,一会儿是一对用布做成的阴户和阴茎,大屏幕上一个男人抱着真人大的娃娃女人跳着蹭着。这些作品大多是从上个世纪后半叶到Cindy Sherman期间选来的,感觉杜尚和毕加索他们会说:“哦!你们懂我们,你们梦幻得也很好,手段比我们新。”问题是,他们中间还没有一个人像Philippe Perrano在费城美术馆参与杜尚、Cage、Jones、Rauschenberg和Cunningham的展览时的那种《我来给你们安排》的气势和格调。
王度非常明白这一点,没有让自己的作品和其他当代艺术家一样淹没在同语言同手段同题材的哼哼唧唧里淫乱。与超现实主义甜蜜过一阵的达达主义讲究的是否定功 成名就的创作语言,打开心房随心所欲。超现实主义作品里最主流的语言就是拿生活器物来和自己的半梦半醒出生入死。而王度喜欢的又是杜尚的那句话——“我不鸟艺术只鸟艺术家。”于是我们的王度就用最功成名就的语言——写实雕塑,最严肃的形式石膏头像,朴素而有距离地把九位超现实主义代表人物用超现实之外、超越超现实范畴的办法呈现出来,取名Becompddg,这九个人名字的第一个字母组成的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