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狂欢与面具就有着丝丝扣扣的联系。早在公元18世纪之前,威尼斯就有法律规定允许威尼斯人从每年的10月5日到第二年的6月10日,在长达8个月的时间里戴着面具去工作和生活。而当地著名的嘉年华狂欢节和为期40天的斋戒日则更是面具不离身。
除了威尼斯,一年一度的保加利亚面具狂欢节也是吸引全球眼球的庆祝派对。节日期间,人们戴着自己喜欢的面具,扮成各种各样的角色,行走在街头。戴着恐怖面具的巨人、怪物招摇过市,腰间重达七八十斤的铜铃声音震耳欲聋,美丽的小仙女、男扮女装的“新娘”、老巫婆粉墨登场,保加利亚佩尔尼克市每年都会举办热闹非凡的面具嘉年华,这是巴尔干半岛上规模最大的面具巡演活动。
美洲面具
可以说,面具是人类生活中一种普通而又特殊的文化现象,它历史久远,几乎遍及世界各地,并在不同文化背景下发挥着不同的社会作用。
今年,中国国家博物馆与法国凯•布朗利博物馆联合举办的“面具•灵魂的艺术”艺术展。展览展出的100件面具藏品,除着重展示以上基本功能外,还展示了一些鲜为人知的面具遗珍所蕴涵的政权、宗教、教育、农耕、建筑、娱乐等文化信息。就艺术角度而言,面具的材质、工艺和创意让人惊叹。木制、青瓷、皮革、玉石、藤蔓,甚至工业时代的塑料,都被应用在面具的创作中;编织、雕刻、彩绘、髹漆、刺绣等高超的制作技艺,使面具具有丰富的表情,或神秘庄重,或幽默诙谐,承载着时代与地域的记忆。
非洲 媒介的艺术
从萨赫勒大草原上博博族的巨型片状面具,到非洲中部雨林里莱加族的小型骨质面具,非洲面具,往往作为调和人与自然的媒介。面具作为一种凝固的表情,在非洲历史中集中反映了大陆中部及西部的社会、宗教与政治架构。在这里,丛林的野性世界与村落的人性空间之关联固然会被打破,但却凭借面具的介入祈福和谐,以“谈判”的方式重建平衡。此外,面具还成为入社仪式重要的传递媒介。所谓入社仪式,就是流行于非洲部落的一种风俗,相当于一个漫长的成人礼。各部落的入社文化内涵不同,但一般含有文化和技艺传承的意义,使得技艺代代传承。而在人类与超自然力际遇之时,面具则扮演了通灵的角色。非洲面具是遥远世界的遗珍,是被人格化了的自然生命,是文化与自然之间深含隐喻的桥梁。
非洲瓦坦提面具
美洲 模仿的艺术
美洲面具,则更多地成为狂欢节装束的组成部分。从美洲的西北海岸至最北部的格陵兰岛,面具本是萨满得力的助手,在巫师的梦境中用来激发其感知力。如今,诸如冬季赠礼节的节会气氛中,仍常见面具的身影,只是萨满旧有的宗教权威和神圣光环已大为衰减。人们乔装打扮,表演诙谐的模仿艺术,完成面具传递教义的功用,不似先前那样神秘的仪式。
在中美洲,以至于整个拉丁美洲的化装舞会和狂欢节上,面具被赋予模仿的功能,这在玻利维亚的狄阿布拉多面具、墨西哥恰帕斯的索西族面具上表现得淋漓尽致。这种功能的产生是文化碰撞与融合的结果,欧洲传统与印第安假面节会相互交融,旨在周而复始地重新演绎历史掌故和重要的社会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