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出货“涨声”迭起
这次拍卖不仅作品数量多,总体价格高,部分作品的单品价格也都超过千万价格成交,超过预估价十倍以上。其实这个消息对于关注当代艺术的人们已经耳熟能详。但其中重要拍品的来龙去脉还需详细列出。在预展时便被重点推荐的张晓刚早期作品《生生息息的爱》拍卖当天以7906万港币的价格成交,不仅刷新了他本人作品的价格纪录,也创造了中国当代艺术品的世界最高拍卖纪录。他的另一件作品《血缘系列:陈为民》也拍出2306万港币,而张培力、王广义、耿建翌等艺术家的早期经典代表作也都创出个人的拍卖纪录。同时,刘炜、余友涵成为这场拍卖会的亮点之一。刘炜两幅作品的成交价均破千万,使其成功跻身千万级艺术家行列。余友涵的三幅作品,起拍价为17~20万港币,但最终都以超过百万的价格成交。根据苏富比公布的这场拍卖会前十名拍品的名单,两件作品被匿名买家买走、两件作品被美国私人藏家买走、一件作品被美国纽约Acquavella画廊买走、五件被亚洲私人藏家买走。而购得张晓刚《生生息息的爱》、张培力《X-系列三号》、王广义《毛泽东:P2》的竟出自同一位通过电话竞投的西方神秘买家。这次专场亮相的103件中国当代艺术品被认为是目前最重要、最完整及最有系统的当代中国艺术收藏之一,涵盖了上世纪80年代至新世纪的中国当代艺术创作。
张晓刚 《生生息息的爱》(三联作) 油画画布 1988年
在此之前,拍卖会消息被传出,便已在中国艺术界掀起波澜。比藏品更受瞩目的,是拥有2000多件中国当代艺术作品的藏家盖伊·尤伦斯男爵本人。在对外界解释此事时,这位已经77岁的比利时男爵提到,不想把藏品留给自己的继承人,而是要“找寻一种方式去让我的收藏继续保持生命力”。但更吸引市场眼球的是他的另一句话:“不能总朝着一个方向前进。”而对自己所拥有的2000多件中国藏品,尤伦斯说自己的梦想是把它们“当作一个完整的整体卖出去”,但它们数量巨大,全部买下花费的金钱太多,只好改为分批出售。
和很多西方人一样,尤伦斯认识和接触中国的途径,从纽约和香港开始。通过中国藏家吴尔鹿,尤伦斯接触到很多中国的绘画鉴赏家和艺术家,在吴的引荐下,他买下自己的第一件中国当代艺术作品艾轩画的西藏小孩,而当时的艾轩还远未成名。随后,在香港汉雅轩画廊老板张颂仁的介绍下,尤伦斯开始大量购入中国当代艺术家的作品。从1987年第一次来到中国至今的20多年里,尤伦斯与UCCA收藏了中国历代不同领域的2000多件艺术作品,其中当代艺术占到了80%。
耿建翌 《灯下的两个人》 油画画布 1985年
尤伦斯自己可能都没有想到,他最初支持的那些无名画家,已经成长出了85新潮为代表的中国美术领军人物。他本人,也由此成为收藏中国当代艺术作品最多的艺术收藏家。第一批参与UCCA建馆的人中,无论是艺术家还是策展人都会提到“梦想和激情”。费大为记得,2002年尤伦斯刚提出和自己合作时,甚至曾提到过希望做最好的中国当代艺术收藏,并把这个收藏封存20年,之后捐赠给中国政府。早期的尤伦斯,无论是在国内和国际上,表现出来的都是一种“理想收藏家”的姿态。支持《巴黎—北京》艺术展的时候,尤伦斯赞助了300万元。UCCA开场初期装修,馆内负责人提出的装修预算是每平方米1500元,尤伦斯却主动把装修标准提高到每平方米3500元。艺术家张晓刚回忆:“我们经常在一起聚会,尤伦斯也把拜访中国艺术家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希望能在中国打造一个国际性的当代艺术机构。”这次他的作品近8千万的成交价,令他也发出了“不知是喜还是忧”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