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乃兴趣使然
水松石山房在国内大众收藏界知道的人恐怕为数不多,但那些往返于纽约、香港苏富比拍场的大买家、艺术经纪人经常会在重要拍品的Provenance一栏(指出处,藏品流传的序列)里看到这个名字,水松石山房成名甚至早于目前伦敦的古董交易商埃斯肯纳茨(Eskenazi,2005年购得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并创下当时中国瓷器的世界纪录的古董商)和香港藏家张宗宪,这位犹太籍藏家近40年来坚持不懈地热爱中国古代艺术,范围涉及文房杂项、宗教艺术、瓷器、鼻烟壶等诸多领域。2010年春拍中,由苏富比拍卖行推出的“水松石山房藏珍玩—隽物凝思”专场拍卖格外引人注目。
鸡血石罗汉 香港苏富比
水松石山房的主人为什么会痴迷于中国古代艺术?其实与成长背景不无关系,由于莫士辉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在伦敦经营东方艺术品,从小在中国艺术品的耳濡目染下,莫士辉骨子里就已经是个收藏家了。由于对古玩的热爱,成年后的莫士辉理所当然地选择在父亲位于戴维斯街(Davies Street)的店里工作,当年收藏界最著名的藏家斐西瓦乐·戴维斯(Percival David)、欧莫科普斯(Eumorphopolus)、克拉克夫妇(The Clarks)、乃丽·艾奥尼迪斯(Nellie Lonides)等等,经常光顾莫士辉家的古董店。莫士辉的父亲是经营古董的“老行家”,经常与儿子探讨古董店经营的感悟与见解,“父亲认为店外橱窗的每一寸都要填满才好,有一次我建议在橱窗放少一些艺术品时,父亲反驳我说,客人连看也看不到怎么能买到东西呢?”虽然店里拥挤,陈列颇满,但仍然有皇室贵族光顾,因为店里琳琅满目到处都是瓷器、玉器、青铜器等等中国艺术品。“我还记得有一天来了一位长相和蔼可亲的男士,父亲马上示意我要规矩一点,我很快便知道他就是瑞典国王,玛丽皇后也是我们店的客人,那次我把她认出来,但皇后随从众多,她像一艘全速前进的大帆船,在布满陈列柜的窄小走廊昂然驶过,根本就没有留意我。”
越来越“专一”
在父亲古董店里工作让莫士辉有机会认识二十世纪三位首屈一指的华人古董收藏家,戴福保机、仇焱之及张宗宪,并与他们成为知己。在莫士辉看来,这三人知识广博、品位优雅,并且收藏了不少中国艺术珍品。对于莫士辉早期的收藏生涯,仇焱之对他的指导影响至深。“在收藏领域指导我的并非是父亲,因为他没有收藏家的细胞,他对我的收藏品也不以为然,不过他仍然任由我不间断地收藏。在最初我学习如何做一位古董商的日子里,父亲的好友仇焱之每年总会来访一两次,有时甚至会在家中留宿,无论是艺术品的买卖或者收藏方面,我都从他身上获益良多,他对我的循循善诱,让我一直心存感激。”另外一位对莫士辉有重大影响的是亨利·诺顿(Henny R. N. Norton)。“他经常在每个星期一早上来到店里与我谈天,他对中国艺术有深厚的知识,我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很多。比如从学者的角度去研究自己喜爱的艺术品,会发现更多意义和价值。”
黄釉瓶 香港苏富比
“二十世纪后期,出现了许多喜爱传统中国艺术的收藏家,我经常独自拜访他们,欣赏他们的珍藏之际,也受到他们的熏陶,鼻烟壶之外,顺理成章地把兴趣推广至其它形式的清代艺术品。八十年代初期开始收集画作,大多是近现代的作品。原因是比较容易识别真伪。”随着收藏经历的丰富,莫士辉还收集皇帝、文士、官员至僧侣的艺术作品或和他们有关系的作品,如镇纸、竹雕、文人供石。
与西方相比,中国上个世纪初在科技上虽然较落后,但艺术成就却早已成熟。2010年水松石山房把四十年来收藏的一系列珍品看似迥异的元素统一起来,这批珍品既体现了中国艺术的道家思想,也体现了世界上一种极为成熟的美学文化。